“你想怎么办?”
沈尧跟在王榭身后:“你知道的,你说东,我从来不往西走。”
王榭被他逗笑,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沈尧:“咱们先去看看林殊。”
“是,”沈尧拍拍额头,笑:“都被你帅忘了,真的是。”
他一手揽住身边的王郢:“你就别跟着我们去了,去找几个工匠,先把大门修好。”
“是,将军。”
王郢领命离开,空荡荡的小路上只剩了兄弟二人。
“说起来这个,”沈尧转了个身对着王榭:“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很奇怪?”
“什么奇怪?”
“明琳孤身一人来了徐州,林姑姑就不担心吗?”沈尧摸着下巴:“她可是偷偷跑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明玥可能会出来寻她?”
王榭的神色有些动容,语气里也多了一些期待。
“不是,”沈尧摇了摇头:“二小姐与明玥难舍难分,能出门的,就只剩了……”
“明玧,”王榭垂着眸子:“是,宁王殿下可以陪着她一起,想来林姨也放心一些。”
“你说的对,”沈尧挤着王榭走:“那他们为什么还没到?”
玉山上——
明玧被木族长的话惊的咽了口唾沫:“我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还是不敢懂?”木族长抚着鬓边:“你爹是木氏的族人,很让你丢脸吗?”
“我爹姓荣。”
“一个小子独自出门去,被人收养也很正常。”
木族长托着腮看荣明玧:“你想不想听听你祖母的故事?”
“祖母?”
荣明玧脑海里先出现的,就是泷州县城里,那个对她们非打即骂的老婆婆。
“是的,你的祖母,我们木氏的上一任族长,也是我们的祭司大人。”
她指指高耸在一边的圣殿:“那里,是她曾经的住所。”
“知晓天意,顺天而行,”木族长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许在世人眼中,这都是假的。”
“可是祭司大人真的能通晓未来。”
木族长牵着明玧的手:“你愿意跟着我一起去圣殿里看看吗?”
“自从祭司大人离开玉山后,那里就再也没打开过了。”
“可以吗?”明玧迟疑的看看身后的元颢。
木族长看到她的眼神,脸上挂上一个笑容:“你是木氏后人,那他也是。”
“你放心,长老们会好好看着他的。”
明玧抬眸看看四周,这里她只认识元颢,而且他还重伤昏迷。
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好,你带路吧。”
明玧认命的点点头,无论要面对什么,迟早要面对就是了。
木族长掀开门帘出去,木晚霜也要跟着一起。
她和荣明玧肩并着肩走着,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身边这个突然变成族人的女孩儿。
“你看什么?”
明玧斜眼看她,不明白有什么好看的。
“看你啊,”木晚霜一手摸着下巴:“圣殿对木氏来说举足轻重,你刚来我娘就带你去,看来你真的是上一任祭司大人的孩子了。”
“那这一任是?”
“这一任?”木晚霜不屑的撇撇嘴:“一个垃圾罢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被大家听的清清楚楚。
木族长回头警告她:“晚霜,不得无礼。”
“我知道了,娘。”
木晚霜冲着娘亲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随后又低下头吐槽:“没有心肝的东西,通晓古今也是祸害。”
木族长对待她的吐槽像是过眼云烟,她回头冲着明玧笑笑:“到了,随我进来吧。”
纤细修长的手指搭在古朴沉重的大门上,许久没有打开过的门发出吱嘎吱嘎的摩擦声。
随着灰尘簌簌的落在地上,大门缓缓向两边张开,露出了一尊漂亮的神女像。
“这是……”
明玧抬眸看向木族长:“德水娘娘?”
木族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提着裙摆往前走了几步,虔诚的跪在地上的蒲团上拜了三拜。
明玧虽然不太理解,还是跟着一起做了。
等她跪在蒲团上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一尘不染。
除了大门上的灰尘外,这里竟然一点土也没有。
木晚霜跪在另一边,她也学着木族长的样子拜了三拜。
“这是德水娘娘,也是木氏的祖神。”
木族长温和的解释:“德水娘娘是所有人的祖神,只是在传说中与我们一族血脉相连,和我们更亲近一些。”
“你的祖母,就是被德水娘娘赐福的传人。”
“她生来即会占卜,一卦晓天地,两卦通古今。”
“我不信。”
荣明玧跪的笔直,秀美的脸颊上带着倔强和质疑。
“没见过的人都不信,”木族长从面前的箱子中取出一卷画册递给荣明玧:“这是前任祭司大人离世前,留下的最后一则预言。”
明玧没有接,只是问:“你看过吗?”
木族长摇摇头:“没有,因为之前这扇门我们打不开。”
“我不信。”荣明玧垂着头:“太匪夷所思了。”
“……”木族长对眼前这个无神论者表示无奈,她无奈的笑了一声:“罢了。”
“也许命定的人不是你。”
木族长拿着画轴要往箱子里放,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清越好听的声音响在头顶:“等等。”
元颢脸色苍白的站在她们身后,刚刚三个人聊的投入,竟然没发现后边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
木族长脸色一变,沉着脸从他的手里挣脱:“谁让你进来的?”
“她。”
元颢言简意赅,修长的手指指向明玧:“她要看,给她看。”
“你怎么起来了?”明玧惊讶的想要起身,却被元颢牢牢按住。
“我没事,你先看。”
他嘴角含笑:“这里的药很厉害,我现在不是很痛。”
……是的,因为给你用了麻沸散。
木族长眉头抖了抖,看向明玧等她的反应。
“看。”
明玧伸出手,微黄脆弱的纸卷被放在她的手里,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羊皮卷?”
她心里讶异,这么薄这么轻,她还以为是宣纸的。
古朴的绘卷被明玧缓缓打开,残忍血腥的场景出现在众人面前。
荣明玧和元璟脸色齐齐一变:“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