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婚前,你们才认识几天,就要结婚了?”我声音颤抖,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邹睿看到我哭,都没有给我递一张纸巾,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动容,满是深深的疲惫:“嗯,她有这个打算,我们正准备在和家里商量。”
“哈哈哈,你们结婚?那我算什么?邹睿,就在两个月前,你还在医院对我说,要给我在抚顺和哈尔滨风风光光地办两场婚礼,弥补我初婚的遗憾,也为了我人生新的开始。”
真没绷住,太好笑了,我笑出了眼泪,我不顾形象地一会哭一会笑,好像只有在他面前歇斯底里地哭闹,自己心里能好受一点。
“阿楚,我是真的有爱过你。”他看着我疯癫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
“爱...过?”
他:“是啊,为了你,我完全失去了自我。
我们在一起几个月,都是我在照顾你,迁就你,你一生气,不管对错,哪次不是我低声下气地去哄你?
谁规定的男人必须要哄女人?你就不能低一次头,哄一次我吗?
你刚出院腿脚不方便,我们小区外卖不能送进来,每天早上都是我给你带早餐,中午我自己在公司都忙的没空吃饭,还要回来给你做饭。
有天早上你要喝冰豆浆,老板给放错了,给的热豆浆,我没注意,到家了你还要发脾气让我出去再给你买一杯冰的。
我9点要上班,早上要跑出去两趟给你买早餐,我打卡都迟到了1分钟,我结婚虽然不是想找一个保姆,我也不想找一个祖宗。
在公司和同事正常聚餐,你也总是让我找理由拒绝,不然的话,就和我闹,和我吵。我是主管,我不去合适吗?老板怎么想我?其他部门同事怎么看销售部?
你住在全国最顶级的私立医院,护士,护工,阿姨都在陪着你,在我的工作时间,你还要叫我去医院,我每天工作有多忙,你和我共事半年多不知道吗?
当时还是旺季,我出去陪你几个小时,意味着我晚上又要加班几个小时。
阿楚,男人也是人,也会累,我邹睿只是个普通男人,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所不能。”
他一桩桩一件件地列举着的,都是我曾以为甜蜜、被珍视的美好回忆,此刻却成了他控诉我“作”的证据。
“我不仅为你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尊严,我这样骄傲的人,你让我去做一个破坏人家庭的男小三。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已经结婚生子了,第一次面试的时候,我就有问过你的婚育情况,有没有打算结婚生子。
你说你没有男朋友,近三年也没有婚育的打算,欺骗我、玩弄我的感情很有成就感吗?”
“我有苦衷,我说给你听…”当时是大师和我说在北京会有一个男的和我斗的,一死一伤,我才没敢把自己的真实家庭情况告诉他,我不是故意的…
他愈发地不耐烦,打断了我的话:“不会又是封建迷信,怪力乱神那一套吧?
阿楚,信那些有什么用啊?没有任何科学依据,还会让你陷入不必要的恐慌和困扰。
你能不能活在真实的世界啊,大师算的再准,最后人生的道路不都是要靠你自己走的吗?
大师说你命不好,你就不活了吗?他说你命好,你就再不努力了吗?
你的人生本可以有无限可能,非要被八个字,困住吗?”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望向窗外:“她很漂亮,很优秀,很有钱,但是她不需要我时刻仰望她,小心翼翼哄着她,把她捧在手心呵护。
她没有嫌弃我家境贫穷和挣得少,她性格爽朗,敢爱敢恨,会为了爱放下身段,倾尽所有来爱我。
她也和你一样粘人,但她知道我工作忙,在我工作时间很少打扰我,发一条消息我不回,她就会一直等我,不会像你一样,回的慢了就给我发好多消息和长篇大论。
哪怕她和我撒娇耍赖,没一会儿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在她那里,我感受到了在你这儿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天,是我北漂这7年以来最舒服、最放松的一天,我在她面前可以卸下所有疲惫。”
我冷冷一笑:“呵呵,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看上人家的北京户口了?我看你是图和她在一起,能投靠她混个北京户口,以后在北京买车买房,孩子上户口都不成问题了是吧?”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他厉声质问我:“楚佑琳,你还调查了她?我承认是我违背了誓言,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爱她,你要怪就怪我一人,我们的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曾经,他也是这样维护我的啊。
他为了我打欧阳贺勋,也是这样愤怒,吓得我当场吐了一口血。
虽然当时我很害怕,但是我心里还是感动极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男人为我打过架。
他在公司从来都是克己复礼、温文尔雅,他也会为了我失去理智,去和人去打架。
原来男人的爱都是有保质期的
短暂到我还来不及体会什么是幸福。
他看着我,目光清晰又残忍地和我划清界限:“阿楚,我后悔喜欢上你了,你太可怕了,竟然私下去调查我和她,你不知道侵犯隐私,是违法的吗?
你把我害的还不够惨吗?
我丢失了自己的原则、底线和尊严。
我爱你,才会一直退让,我并不愿意活成这副窝囊废的样子,可是我又怕你伤心,我在一次次的妥协中,逐渐丢失了自己的血性和气概。
我换来了什么?
换来你变本加厉的挑剔、数落和斥责。无论我做什么,你都看不惯,无论我怎么努力,也都视而不见。
只要你腿疼,情绪不好,就会冲我发火,你还会用我们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狠狠地攻击着我。
你骂我三观不正,没有道德感。
在你面前,我根本找不到一点儿存在感和价值感。
压垮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从来都不是经济压力、生活压力、社会压力,而是他最信赖和亲密的人。
阿楚,你有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