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我猜你就在这里。”徐教授在他旁边坐下。
“教授。”林秋站起来。
“坐。”
徐教授摆摆手。
“论坛上的事我知道了。”
林秋没说话。
“你的那幅画，确实很特别。”
徐教授说：
“特别到我第一次看到时，也怀疑过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林秋心里一紧。
“但我观察了你很久，也看了你其他的作品。”
徐教授继续说：
“你的每一幅画都有那种独特的‘灵气’。这不是技术手段能模仿的，这是天赋。”
林秋松了口气。
“系里的调查只是走个形式，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不过林秋，你要做好准备。你的才华会引来羡慕，也会引来嫉妒。这是每个艺术家都要面对的。”
“我知道。”林秋点头。
“知道就好。”
徐教授拍拍他的肩膀。
“记住，真正的艺术来自于内心。只要你忠于自己的内心，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
徐教授离开后，林秋在画室里坐了很久。
他打开颜料盒，挤了一些颜料在调色板上，拿起画笔。
他不知道要画什么，只是任由手在画布上移动。
渐渐地，一幅画开始成形——那是湖边的夜景，月光洒在水面上，一个老人拄着拐杖站在湖边，背影孤独而坚定。
林秋画的是那天晚上遇到的陈教授。
画完后，林秋退后几步，看着画。
画中的陈教授虽然只是个背影，但那种睿智和沧桑感却呼之欲出。月光照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银边。
林秋突然明白了徐教授的话——真正的艺术来自于内心。
他的能力也许特别，但他的感受是真实的，他的创作是真诚的。
这就够了。
林秋收起画笔，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画室。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路灯一盏盏亮起。
林秋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情轻松了许多。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都会继续画下去。
因为这就是他，林秋，一个喜欢画画的年轻人。
而画画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自己的日子还是得自己过。
这句真理林秋最近体会得格外深刻。
自从他意外获得那古怪的透视能力，后来又凝聚出脑中那个紫黑色的眼球后，生活就像脱缰野马般朝不可预测的方向狂奔。
但甭管外面传得多玄乎，早饭该吃还得吃，班该上还得上，女朋友该哄还得哄。
正好赶上周末，最近忙着画画和参加画展，林秋确实冷落了伍晓蜜。
他瞟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七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副驾驶那位正用后脑勺对着他的小祖宗。
“今天绝对陪你一整天。”
林秋打着方向盘，信誓旦旦。
“上周你也是这么说的。”
伍晓蜜没回头，声音闷闷的。
“结果接到个电话，说有什么展会，就连忙赶去画画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林秋哑然失笑。
“那不是突发事件嘛。今天真不跑，天塌下来也不跑。”
“那你发誓。”
“我发四。”
林秋故意咬字不清。
伍晓蜜终于转过脸来，精致的脸蛋上，嘴撅得老高，简直能挂个油瓶。
林秋从后视镜里瞥见，差点笑出声。
“你干嘛，一副好像谁欠了你五百万不还的表情。”
“你！你欠的！”
伍晓蜜瞪圆了眼睛，伸出手指戳了戳林秋的胳膊。
“欠的是陪伴，陪伴无价，折算成精神损失费，五百万都是友情价。”
林秋眨眨眼，突然灵光一闪。
“那我给你五百万，你把嘴倒过来撅，行不？”
空气安静了两秒。
伍晓蜜双手一摊，手掌向上伸到林秋面前。
“那你给。”
“......”
林秋被将了一军，方向盘差点打滑。
“不是，你真要啊？”
“当然要啊，现金、转账、支票都行，我不挑。”
伍晓蜜一本正经。
“给了钱我马上把嘴倒过来撅，给你表演个下巴能碰到锁骨。”
林秋被噎得说不出话。
倒不是他掏不起这五百万，主要是就算真掏了，这位姑奶奶也不一定能消停。
说不定拿了钱，嘴是倒过来撅了，但又会冒出新花样。
“我错了。”
林秋果断认怂。
“今天你就是女王，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说淘宝我绝不拼多多。”
伍晓蜜这才轻哼一声，嘴角却已经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还差不多。所以到底去哪儿？神神秘秘的。”
“建业旧货市场，听说今天有大集。”
林秋说着，眼神微微闪烁。
其实来这儿不纯粹是为了陪女友。
自从脑中的紫黑色眼球凝聚成型，林秋发现自己能“看见”某些物品上附着的特殊能量。
古物、某些天然矿石，甚至是一些年代久远的手工艺品，都会散发微弱的光晕。
吸收这些能量后，眼球会变得更加凝实，而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变化——视力、听力、反应速度都有提升，上个月体检时，医生还惊讶地问他是不是偷偷健身了，肌肉线条比之前明显了许多。
但这些变化背后的极限在哪里，林秋心里没底。
最早得到那块高僧玉佩时，只是能够透视。
后来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紫黑色眼球在意识海中成型，身体素质开始全面提升。
他有时候会胡思乱想：要是继续吸收下去，会不会哪天突然能徒手掰钢筋，或者像超人一样“嗖”一声飞上天？
当然，后一个想法他自己都觉得离谱。
但前一个……上周他不小心把门把手拽下来了，这让他觉得，也许离徒手掰钢筋也不远了。
“你又走神了。”
伍晓蜜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没有，我在认真开车。”
林秋一脸正直。
“骗人，你刚才眼神都直了。”
伍晓蜜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说真的，你最近到底什么情况？上次去找徐教授，你盯着他戴的怀表看了半天，把他都看毛了。”
林秋干咳一声。
那怀表确实有点东西——民国时期的老物件，附着一点能量，被他悄悄吸收了。
吸收完的瞬间，徐教授打了个哆嗦，说突然觉得怀表好像“轻了点”，搞得林秋只好胡扯说是表链反光了。
“我就是对老物件感兴趣，你知道的。”
林秋打着哈哈。
伍晓蜜盯着他看了三秒，叹了口气：
“行吧，你不想说就算了。”
“不过你要是哪天变异了，记得第一个告诉我，我好决定是跟你亡命天涯还是赶紧跑路。”
“那肯定是亡命天涯啊。”
林秋笑道。
“我要是变异了，第一个保护你。”
“但愿你不是第一个吃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