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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初春的阳光已经带上了几分暖意,穿过稀薄的云层,洒在这座高原城市的古老瓦檐与崭新厂房之上。

与十年前相比,这座城市的面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城南,曾经的荒地与乱葬岗,此刻矗立起一座座冒着白烟的烟囱,低沉而富有节奏的机器轰鸣声,汇聚成一股昭示着新生的交响乐,日夜不息。

在这片新兴的工业区的核心地带,两座毗邻的校园显得格外醒目。一座是“云南实业学堂”,另一座是“云南技工学校”。灰砖砌成的教学楼沉稳厚重,宽阔的操场上,穿着统一蓝色工装的学生们行色匆匆,脸上洋溢着一种旧时代读书人身上绝难见到的自信与朝气。

十年。

对一个人来说,是少年到青年的蜕变;对一片土地来说,却是足以改换天地的漫长时光。

林景云当年亲手播下的这两颗种子,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为整个云南的工业体系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血液与养分。

从实业学堂走出的毕业生,带着扎实的理论知识,进入各个工厂的管理层和研发部门,他们设计的图纸,计算的数据,成为云南工业发展的骨架。而技工学校培养出的数以万计的熟练技工,则像无数颗坚韧的螺丝钉,将这个庞大的骨架牢牢铆合在一起,他们灵巧的双手和丰富的实践经验,是这台工业巨兽得以平稳运转的保障。

云南境内,新开设的工厂如雨后春笋,从纺织到水泥,从军工到机械,每一个车间里,都能看到这些年轻人的身影。他们带来了新的技术,新的理念,更带来了一股敢想敢干的勃勃生机,将那些从沿海和国外请来的老师傅们都比了下去。

此刻,实业学堂最大的机械实习车间内,气氛热烈得如同锻炉。

巨大的天窗下,几十台从德国进口的最新式车床、铣床、刨床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屑混合的独特味道。学生们两人一组,神情专注地操作着这些钢铁大家伙,切削液嘶嘶作响,银亮的铁屑卷曲着飞溅出来,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投下跳跃的光点。

林景云一身简便的藏青色便服,双手负在身后,正缓步穿行在这些机器之间。他没有穿那身象征着权力的将官服,也没有带任何随从,身边只陪着学堂的校长,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学究,以及两名金发碧眼的德国技师。

“主席,您看,这是我们今年的毕业班学生。”校长抚着长须,脸上满是自豪,“他们已经能独立完成大部分精密零件的加工了。德意志机器公司的霍夫曼先生说,他们的水平,放在德国,也足以进入任何一家大工厂当学徒了。”

名叫霍夫曼的德国技师约莫四十多岁,身材高大,他看着一个正聚精会神用游标卡尺测量工件的学生,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说道:“不,校长先生,您太谦虚了。这些年轻人不是学徒,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具备了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他们是真正的工程师。他们的学习能力,是我见过最强的。”

林景云停在一台巨大的卧式车床前,两名学生正在合力加工一根粗大的主轴。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目光扫过他们熟练的操作,扫过那张贴在机床旁的复杂图纸,最后落在那根在刀具下缓缓旋转、逐渐现出光滑表面的金属轴上。

他的眼神里,有欣慰,有期许,更有深藏的、更为宏大的野心。

离开学堂,一行人乘车来到城郊一家规模庞大的工厂前。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黑漆金字的招牌——“云南第一机械修理总厂”。

这里的故事,在整个云南工业界,几乎是一个传奇。

1923年,一战后的德国经济崩溃,马克贬值得如同废纸,无数老牌企业破产倒闭。林景云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开展滇德两国之间的民间合作,一家濒临破产的德国机械修理厂将全套设备和技术资料打包进行出售,而那时的德国无人也无力关注这样在德国算是很普通的修理厂,林景云用极低的价格收购了这家修理厂,厂家为感谢云南帮其摆脱破产的困局,甚至还“附赠”了十几名走投无路的德国技师。

这家工厂,就是眼前的修理总厂的前身。

起初,这里完全由德国人主导,他们带来了严谨的工艺和先进的技术,负责维修云南境内从各处采购来的五花八门的机器设备。但林景云的目的,绝非仅仅是拥有一个高级修理铺。

他亲自从实业学堂和技工学校挑选了最顶尖的一批毕业生,将他们安插进工厂的每一个角落,职位从学徒到助手。他的命令只有一条:像海绵一样,吸干这些德国人脑子里的所有知识!

这些年轻人没有让他失望。他们白天跟着德国技师干活,用眼睛看,用手摸,用心记,把每一个操作步骤,每一个技术细节都刻在脑子里。晚上,他们就聚在一起,点着煤油灯,摊开那些从德国带来的技术图纸和资料,一个词一个词地啃,一个原理一个原理地琢磨。争论声、翻书声、绘图的沙沙声,常常响彻整个深夜。

短短四年时间,这些年轻人就完成了从学生到师傅的惊人蜕变。他们不仅完全掌握了所有维修技术,甚至开始对一些原有设计提出质疑和改进。德国技师们从最初的傲慢,到惊讶,再到由衷的敬佩,最终心甘情愿地将主导权交到了这些中国年轻人手中。

如今,这家修理厂的技术水平,已经完全达到了随厂而来的德国技师的巅峰水准,甚至在某些领域犹有过之。并且,在它的技术辐射下,元谋和黑井也相继开设了两家分厂,彻底解决了云南工业发展中,设备“只管买,没人修”的窘境。

“主席!”

工厂厂长王海,一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年轻人,快步从车间里迎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油迹斑斑的工装,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明亮得像淬了火的钢。他正是当年林景云亲自挑选的第一批实业学堂毕业生之一。

“情况怎么样?”林景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沾上了一点油污,他却毫不在意。

“报告主席!黑牛滩盐场那台最大的德产蒸汽起重机,已经修复完毕!”王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不,不只是修复!我们对它的锅炉和传动系统进行了彻底的改造!”

他转身,带着林景云等人走向工厂最中央的一个巨大工位。那里,一台如同小山般的钢铁巨兽正静静矗立,工人们正在给它做最后的调试。

王海从助手手里接过一卷图纸,在工作台上一把铺开,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据,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主席请看,这是原厂的图纸。它的二级传动齿轮组,在咱们高原这种潮湿环境下,磨损率非常高。我们分析了金属配方,发现它的韧性有余,但硬度不足。我们技术科的几个弟兄,熬了三个通宵,翻遍了所有资料,又做了几十次试验,最终拿出了一套新的合金配方,并且重新设计了齿轮的啮合角度。”

他拿起一个刚刚换下来的旧齿轮,又拿起一个闪着暗蓝色光泽的新齿轮,递到林景云面前。

“新的齿轮,成本只增加了不到百分之五,但根据我们的模拟测试,耐磨性至少提升了百分之三十!还有锅炉,我们重新设计了火管布局,增加了受热面积,现在,它的热效率比原来高了百分之八,这意味着能烧更少的煤,出更大的力!”

陪同前来的德国技师霍夫曼,俯下身,几乎把脸贴在了图纸上。他拿起放大镜,仔细地看着那些被修改过的参数和结构图,嘴巴越张越大,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的上帝……”他喃喃自语,抬头看向王海,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这……这是你们自己设计出来的?这种思路……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我们在德国的原厂,都从未有人想过可以这样改进!你们……你们是天才!”

王海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但他努力挺直胸膛,大声回答:“报告霍夫曼先生!这不是天才,这是主席教导我们的!他说,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让我们的脑袋被图纸捆死!”

整个车间的工人和技术员们都围了过来,他们看着林景云,目光中充满了崇敬与狂热。

林景云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环视四周,看着这些朝气蓬勃、充满自信的脸庞,看着他们身后那一排排冰冷而精密的机器。他知道,时机到了。

他走到一个坚固的设备包装箱上,站了上去,让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他。

车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只有远处动力车间的蒸汽机,还在发出平稳的喘息。

“弟兄们!师傅们!同学们!”

林景云的声音不高,但极具穿透力,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刚才,王海厂长向我汇报了他们的成果。我很高兴,非常高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你们用自己的双手和智慧,让这些从万里之外运来的洋机器,变成了我们云南自己的好帮手。你们能修好它们,甚至能让它们变得更好!你们是好样的!”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的骚动,许多年轻的工人挺起了胸膛,脸上泛起光彩。

“但是!”林景云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我今天要问你们一句——这样就够了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地向下一顿。

“仅仅满足于修理别人的东西,就够了吗?!仅仅满足于在别人的图纸上修修补补,就够了吗?!难道我们云南人,我们中国人,天生就只能跟在洋人屁股后面,捡他们用旧的东西,学他们淘汰的技术吗?!”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车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林景云看着他们眼中燃起的火焰,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们,不够!远远不够!”

“我把这些最先进的机器买回来,不是让你们当个普通的修理匠!我是要你们——”他伸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车间,“把它们给我拆了!把每一个零件,每一个螺丝,都给我研究透了!我要你们不仅知道它是什么,更要知道它为什么是这样!”

“洋人能造出来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能?!他们用铁和火能锻造出机器,我们云南人同样有铁,有火,更有不输给任何人的头脑和双手!”

他的声音激昂起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不要再看到我们的工厂,为了一个小小的零件,就要等上几个月,等洋人的轮船运过来!我不要看到我们的发展,命脉被掐在别人手里!”

“我要看到的,是在我们云南自己的工厂里,生产出我们自己的车床,我们自己的蒸汽机,我们自己的汽车!我要看到的,是未来的某一天,这些机器上,刻上的是两个字——‘云南’!”

“云南!”

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吼了出来。

“云南!!”

“云南!!!”

吼声汇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在巨大的厂房里激荡回响。工人们的眼睛都红了,他们挥舞着沾满油污的拳头,那股被压抑了百年的不甘与渴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林景云抬起手,压下声浪。

“我知道,这很难。从修理到仿制,再到自主创造,这条路,布满了荆棘和汗水。但我们必须走下去!”

“为了激励大家,我在此宣布!”他提高了音量,让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从今天起,凡是在机械仿制、逆向研发、技术革新、自主创造方面,做出突出贡献的个人或团体,无论你是学堂的教授,还是车间的工人,省政府都将给予奖励!特等奖,奖励银元1000块!、一等奖,奖励银元400块!二等奖,奖励银元150块!三等奖,奖励银元50块!所有获奖者的名字和事迹,都将被刻在石碑上,永世流芳!”

轰!

如果说刚才的口号是热情的宣泄,那么此刻,整个车间彻底沸腾了!

颁奖!银元!刻碑留名!

这对这些出身贫寒,依靠一身技术吃饭的工人和学生们来说,是难以想象的荣耀和激励!

“主席万岁!”

“为了云南!造出我们自己的机器!”

“干他娘的!洋人能行,我们也能行!”

欢呼声、嘶吼声,几乎要将厂房的屋顶掀翻。王海紧紧攥着手里的图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名为“创造”的火焰。

林景云站在高处,看着下方这片沸腾的海洋,看着这一张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庞。他看到了,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一股足以撼动世界的力量,正在被唤醒。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厂房的屋顶,望向遥远的北方。

青藏高原上,那由信仰凝聚的洪流正在奔向塔尔寺。而在他的身后,在这座高原之城,另一股由钢铁、烈火和智慧锻造的洪流,也已然成型。

它们的目标,最终都将指向同一个方向。

为了守护,也为了,创造一个真正属于华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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