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白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辆吉普车,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士官,身姿笔挺,手里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包上印着鲜红的五角星,看着就分量不轻。刘建河跟在后面,穿着一身合体的将校呢军装,肩章上的两杠四星在夕阳下闪闪发亮,不怒自威,正是大校军衔!
王白身边还跟着许大茂,他今天特意换上了件新做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油亮,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
“刘……刘首长!您可来啦!”阎埠贵连忙迎上去,腰弯得像张弓,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快请进!快请进!屋里都收拾好了!”
杨瑞华也跟在后面,笑得合不拢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警卫员手里的帆布包,心里飞快地盘算着里面装了多少好东西。
刘建河点点头,目光在阎家小院里扫了一圈。院子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墙角堆着几捆柴火,窗台上摆着两盆仙人掌,透着股过日子的烟火气。他转头看向阎埠贵,语气温和:“阎同志,这些年辛苦你了,把小白照顾得这么好。”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差点僵住。照顾?他哪照顾了?自己的钱还是王白硬抢去的!可这话从大校嘴里说出来,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连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小白这孩子懂事,不用操心!再说了,他爹妈不在了,我这当长辈的,理应多照看照看!”
“哟,他刘叔,你太客气了!”杨瑞华这时候抢上前,热情地接过警卫员手里的帆布包,掂量了一下,心里乐开了花——沉!真沉!肯定不少好东西!“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快屋里坐!”
刘建河笑了笑,没推辞,迈步往里走。进了屋,他打量了一圈,屋里陈设简单,组合柜是旧的,桌子上的搪瓷缸缺了个口,跟王白那收拾得窗明几净的屋子比起来,确实显得寒酸了点。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对阎埠贵道:“你们家这……虽然简单,但看着踏实。小白的家收拾得那么利索,一看就是你们为他着想,感谢了。”
阎埠贵的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王白——那小子把他家搜刮得一干二净,拿着他的钱去装修屋子,现在倒成了他的“功劳”!可他只能顺着刘建河的话往下说,脸上堆着笑:“应该的!应该的!小白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亲儿子似的!”
“这点东西不多,你们收下。”刘建河指了指帆布包,语气诚恳,“算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点心意。”
杨瑞华早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帆布包,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里面两条中华烟,两瓶茅台,还有几听水果罐头,一块深蓝色的卡其布,最底下居然还有两斤大白兔奶糖!这些东西加起来,少说也值几十块!比她预想的还多!她乐得嘴都合不拢,手忙脚乱地把东西往柜子里塞,生怕被人抢了去。
“害,我就这一个外甥,肯定得好好待他!”阎埠贵端起茶杯递过去,脸上的笑比蜜还甜,“还是你们这些战友靠谱,这些年多亏了你们帮忙。我这杯酒,替他母亲敬你了!”他说着,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仿佛真的跟王白母亲多亲近似的。
王白坐在旁边,端着茶杯,看着阎埠贵那副演戏的嘴脸,心里冷笑不止。这老东西,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睁眼说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看阎埠贵能装到什么时候。
许大茂坐在王白旁边,憋得脸都红了。他刚进门就看见阎埠贵夫妻俩那副见钱眼开的样子,尤其是杨瑞华偷偷掂量帆布包的小动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现在听阎埠贵说“跟亲儿子似的”,他更是觉得滑稽——亲儿子能被榨得差点饿死?他捂着嘴,肩膀微微颤抖,努力憋着,心里却在想:这阎埠贵,真是把“厚脸皮”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我也得敬你一杯,替他父亲的。”刘建河也端起酒杯,跟阎埠贵碰了一下,刚要喝酒,眼角的余光瞥见许大茂那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问道:“诶,大茂,你笑什么?”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落在了许大茂身上,带着疑惑和探究。
阎埠贵和杨瑞华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后背的冷汗“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许大茂是王白的朋友!王白是答应了不说,可没保证许大茂不说啊!这小子该不会是想把他们克扣抚恤金的事说出来吧?
杨瑞华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偷偷看向王白,那眼神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控诉——你答应过不说的!你不能耍我们!
阎埠贵也紧张得手心冒汗,端着酒杯的手都在抖。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要是许大茂真说了,他该怎么圆?是哭穷?还是装傻?
王白被他们看得莫名其妙,心里嘀咕:这俩人又抽什么风?许大茂笑一下怎么了?至于这么紧张吗?
许大茂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尤其是刘建河那带着探究的目光,心里也是一咯噔,连忙放下手,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结结巴巴地说:“首……首长!我没事!我就是……就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嘿嘿!”
听到许大茂这么说,阎埠贵和杨瑞华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长长地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杨瑞华甚至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还好阎埠贵眼疾手快,偷偷在桌子底下拽了她一把。
“没事就好。”刘建河也没多想,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今天第一章,今天三章保底,四章起步义父们点点催更吧!)